第八章   洞房新人

腊梅花季已经过去,迎来的是桃花盛开,走在桃花园里,看着花蕾竞相怒放,刹那间一片花海,人在花丛中,花儿且不觉俏。

花的芬香蔓延着,人人都被这花意浓浓所感染。

伴随着春天的气息,好一个春意也浓,人也爽。

大屋的小二屋是二爹小两口的小天地,今天特别的特别,就是两人都认为是新人,刚认识的相公,刚认识的娘子。

娘子吃完饭,飞快地洗完碗筷,放置在桌子上,用雪白的绣花罩布盖上。又飞快地整理着卧房的箱柜、梳妆等一应摆设和用具,春儿对这一切都是新奇新意。

床上铺盖已经整理了一道又一道,绣花枕本来就放在床的两头,已经很板正,春儿还是要去弄它一弄,再离开几步远,左看看、右看看。

春儿怎么就想不通,两个人睡觉应该在一头睡啊,怎么枕头却在两头?

“相公,枕头怎么放在两头呢”,

“两头放,显得对称”二爹故意装着一本正经说。

“一头放两个不对称吗?”春儿不赞成二爹的解释

“那另一头是不是空着”

“睡觉不是在一头睡吗,另一头本来就是空着的啊”

“这是让来人看的,说明我们很斯文,没在一头睡,哪天你

去二屋看看堂嫂他们屋里,你就知道了,”二爹很不耐烦地说

“那不是虚伪吗?”春儿不加思索地说。

“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有时候,是需要做作样子”二爹还是耐心地应付着。

春儿“哦”了一声,再不纠缠枕头的事了。

衣柜里自己的衣裳,已经试过好几遍,看到二爹,就挑了一件让二爹看。

二爹看都没看就说“好看!”

春儿压根没有注意二爹的表情“那我穿上你再看看”

说着就要脱衣服,二爹看到,站起身就跑、

没跑成,被反应快的春儿拉住“你跑什么?”

二爹说“哪有女人换衣服,当着男人面换的?”

春儿不理解的说“是两口子在自己家换衣服,又不是大庭广众换衣服,怎么不行了?”

“女人就是不能在男人面前换衣服的”二爹固执地说。

“那睡觉时,不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吗?”春儿问。

二爹说“是的”

“那怎么整”春儿不解地问,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话。

“什么怎么整,女人脱好衣服,钻到被窝等男人啊”

“嗷嗷”,春儿诧异地从嘴里出的声音都变调了。

敞开的雕花窗扇,春儿探头看了看外边日落的余辉,闻了闻飘来的花香,还是忍住把它轻轻地关上。

春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气,炭盆的火是杠木烧的炭,没有烟子。春儿又加了两块炭。

二爹只顾在哪里拿着尺八长的短烟袋在哪里“吧咋吧咋”地抽。

春儿把一切都收拾利索,再没有要干的事情,就跟二爹说“差不多睡觉了,我来给你洗脚吧”

“嗯”,二爹把烟袋里的烟烬,在火盆边上磕掉,把装烟和火器的袋子连吊绳在烟袋杆上绕了几圈,然后起身挂在墙上。

这才坐下等着春儿给洗脚。

春儿在灶房里打了热水,大户人家都有烧热水的大锅,不限量地用,谁用就要添水加柴火,好延续锅里一直有热水。

水温使一天劳累的脚得到舒展,二爹眯缝着双眼,看似也很享受,一边体验着春儿稚嫩的手儿在脚上搓覆,一边看着冰玉般的美女,女人独有的香气环绕着温馨的房间,不知不觉打起来均匀的小鼾。

春儿看着二爹扯鼾,细细地端详自己的男人,这是一个标准的庄稼汉子,从脚到腿结实而墩粗,弯弯曲曲的脉路突出,爬在皮肤表面。铜色里透红的皮肤显得男人的健康体质。

说不上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事实面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男人,今天就要和这个男人一同睡觉。心里未免如临大敌,毕竟是女人第一次和男人睡觉。

听相公说,已经嫁给这个男人半年之久,而未能行房,是自己害怕和痛哭使这个男人还是童男。自己当然也是贞洁如玉。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敦厚的男人!

“哎,好了,起来睡觉了”。春儿拍拍二爹的腿,用洗脚布擦擦脚上的水,找了木屐给二爹挂到脚上。

二爹被拍醒,见春儿已经洗好脚,就起身伸了伸懒腰,走到床边,准备拿被子和枕头。

春儿看着愣了“你做什么!”,抱住了这个男人。

二爹慢沉沉地说“习惯了,这样也挺好”

春儿哭泣起来“不,相公,原谅春儿,过去春儿什么样,我的确不知道,伤你心我的确也不知道,但我能想象出你有多么伤心,多么无奈,而又多么宽厚和仁义,别走了,相公,求你了”。

二爹让娘子抱着,久久不言语,眼泪从面颊两边滚淌下来。

春儿觉着不断有水珠滴在头上,仰着头看着这个坚强男人倾诉着自己的委屈

春儿的嘤嘤哭声更加凄厉、抽泣,她为这个男人抱不平,越发把二爹抱得紧紧的。

良久,二爹扶起娘子“春儿,就这样,睡吧,说说话”

“嗯,听相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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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