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良心昧

春儿糊里糊涂被春儿爹,春儿哥一前一后,带着到了自己并不认识的家,半里路的路程用了两个时辰,路上,春儿爹一直追问春儿“春儿,你到底怎么了,就两天功夫,你咋变了一个人,爹也不认识了,连哥哥你也不认识?”。

鸡冠提醒春儿爹“莫不是前天春儿跌倒在屋里,脑子拌坏了吧?当时他们把春儿抬出去的。”,春儿爹回想了一下“对,当时是春儿昏迷了,是他们抬走的,那也是那个挨千刀的老板,要硬抢春儿,春儿才咬他的”。

父子两个的对话,春儿一点也听不懂,她就不明白自己在哪伙人的家里,怎么又要跟这两个人出来,要到哪里去?“你们两个带我到哪里去?”,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鸡冠子这时候对春儿的病,不但不气愤而且很庆幸,这还是庄主提醒了鸡冠子,“鸡冠!快把你的爹和这个傻女人带走”,原来春儿变成了痴呆,这对顺利把春儿嫁出去和拿到钱,扫清了障碍。春儿变成了傻子了。心里不自觉地窃窃暗喜。

听到春儿问,鸡冠笑嘻嘻地站在春儿跟前,原来在前面,扭身和春儿并齐,对春儿说“哥给你找了个婆家,这婆家可有钱了,是大户人家,你那相公还是个很帅的掌柜的,你要享福了,你嫁过去可别忘了哥哥,这一家人还得靠春儿你帮衬呢,恭喜妹妹!”。

这一大堆话说得春儿更加糊涂“嫁人,我嫁人,你们不一起嫁过去?,现在就去你说的哪家吗?”。

春儿爹越听两个人的对话,不由得心酸起来,眼泪也哗哗地流下来,“鸡冠,别说了,我们回去先给春儿治病。嫁人等病好了再说吧。”

鸡冠扭头冷笑地看着春儿爹,春儿爹看着自己的儿子冷笑,越觉得不认识自己的儿子,越想心里很瘆得慌,“我们不能让一个病人去嫁人,”还是说出了自己认为残忍和不道德的事情。

鸡冠对着爹就怒吼起来“不嫁,不嫁!你难不成要退回钱不成?行,你去,现在你去找庄老板把钱要回来,钱要能回来,春儿就不嫁!”,一边推搡着春儿爹,一边让春儿爹去要钱。

春儿爹这时才明白,一家人已经被这个不孝的儿子绑架了,一切的一切就是这个不孝子惹出的祸,想到这里脱口而出“这一切还是你这鳖娃惹出来的?你还有脸说让我去要钱?,这个家就要被你毁掉了”

鸡冠冷笑着对春儿爹小声说“你这老东西好糊涂,这个家被我救了,你说,你几辈子能赚来二百块大洋?给你说,二百块大洋,可以盖一院房子,连娶媳妇,二十亩坡地,你闺女又嫁个好人家,这个财路可源源不断,缺钱就去拿”。

春儿爹赌气地说“你这个鳖娃怎么跟你爹说话!再没有规矩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我宁愿过苦日子,也不愿意干这缺德事,良心不安,好日子能安生吗?”。

鸡冠子知道这事只有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走下去,老头子也是没有办法。还是要挣个理由“爹,那你说怎么办?”

春儿爹思前想后也是没有办法,已经收了定亲的钱,这个钱已经花出去了,把春儿也赎回来了。但如果春儿不嫁,另外剩余的三百大洋的钱,丹门肯定不给。而收不到剩余的钱,庄主肯定要逼债,春儿又要被抵债。

如果春儿出嫁,婆家看到春儿现在这个情况,如果识破了,那就要退婚、休人、钱还是要退。这也真是逼上梁山。看着这个不孝的儿子也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生了这个儿子呢?没有好气地说“先回家再说吧!”

鸡冠也料想这个爹也没有办法,只有按着自己想的办法走。心里窃喜。看看这个傻妹子真是自己的福星,就过去把春儿亲昵地拉着手。

春儿哪见过男人拉女人手,甩手挣脱了鸡冠伸过来的手“把手拿开!你是谁啊,这么不要脸,拉女人的手”。

春儿爹无奈地跟春儿说“闺女,他是你哥呀,哥妹拉拉手很正常啊”,一边看着自己好好的姑娘被害成这样,心里就在流血。

春儿看着这个人说的爹,“哥是啥,我咋不知道有个哥呢?。还有你说是我爹,爹是啥?人老了就是爹吗?”

春儿的一席话,把春儿爹,鸡冠都没有办法接话。不一会儿就到了家门。春儿疑惑地跟着走进了这个认为陌生的家。

春儿娘见父子两个带着闺女回来了,自然高兴上前拉闺女,照样被春儿不认识,这种情况春儿娘爹背着春儿把情况说了,春儿娘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就大哭了一场。

春儿见这一家人又是哭又是闹,总觉得怪怪的。脑袋开始疼起来,就嚷嚷要脑袋疼,要睡觉。春二娘赶快领着春儿到屋里安排春儿休息。完后,就走出春儿房间问春儿爹:“春儿头疼怎么回事?”

春儿爹说“病因就出在头上,还记得前天那个庄主来拉春儿抵债,被春儿咬了手脖子,结果被庄主推倒后就晕过去,后来被庄主当人质抬走,可能就是脑袋出问题了”。

春儿娘说:“那快点请大夫啊,过来看看到底是啥病”。春儿娘一提醒,春儿爹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哎”了一声”你看我这个糊涂,先让阆中看病才是最重要的”。

“冠儿,快去请阆中”,鸡冠子也似乎被提醒,随声“哎!”了一声,就出去叫阆中。

鸡冠子走后,春儿娘看这情况,跟春儿爹说“他爹,春儿这样子,能按照婆家约定的时间出嫁吗?”,春儿爹一边摇头,一边摆手,一边苦恼地说“我们都被你不争气的儿子害惨了,女儿这个样,还指望女儿身要换钱还赌债,我们做下孽了,能怎么办?,先看阆中怎么说”。

春儿娘听了春儿爹的话,一串串眼泪不停地掉下。“那有什么办法,生都生了,养了这么大,不成气,也是我们的命,可能是我们上辈子欠下的孽债,不认命又有什么办法?”。

正说着,鸡冠子领着郎中到了。

郎中问了问情况,到春儿房里仔细检查了春儿的头部,没有发现破裂的地方,又号脉了一阵子,跟着春儿娘出来。

一家人都望着阆中,期待郎中说话,郎中不紧不慢地把药箱整理好,坐下来“你们闺女这病,我这里是没有办法,八成是脑震荡引起的,记忆神经被压迫,失去记忆,内部有损伤头疼”。

春儿娘问“哪儿能治?我们要把姑娘好”,郎中说“做为郎中,给你们就要说实话,你姑娘的病首先要检查,必须开颅检查”,春儿爹问“什么是开颅?”,郎中说“开颅就是要打开脑子,能够打开脑子的,现在只有大上海的外国医院,恐怕不是你们这个家庭能够医得起的。”

“开颅得要多少钱”春儿娘问。

郎中说“我也不知道,我想没有万八大洋是不行的吧?”,大家一听数字都不敢开腔,鸡冠子问“开颅就能治好么?”,郎中看看鸡冠子,脸沉着说“开颅只是检查病因,能不能治好要看具体情况”。

一家人听了郎中的说的病情,一个个都吓得一时寂静起来。还是鸡冠子张开对郎中说“那要维持现在情况,能有什么结果?”。

郎中说“我只是说说我的看法,有可能哪天奇迹出现,记忆恢复,脑子就好了,现在只能吃些止疼化瘀的药,这个我可以给你们开些,经常吃。要看你们姑娘的造化了。”。

春儿爹听说,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了。听郎中的意思还是有希望的。就跟着郎中说,“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大医院是去不了的,我们穷人的命本来就不值钱。还是开药维持吧,等待奇迹出现。这也我们的命。

郎中开了药方,收点银子走了。

郎中走后,一家人谁都久久不语,最后还是鸡冠子首先打破沉默说“情况都摆着,快安排春儿出嫁,如果迟疑的话就不好说了,一是丹门的不愿意,二是庄主那边就等钱”。

春儿爹听后,气向头顶冲,恶从胆边生,轰的一声站起来“滚你娘的B,不是你,我们一家能成这样吗,不是你,你妹子能成傻子么,你还有脸说,去死吧你?”,说完把烟袋往地下猛然一砸,用脚一个劲地跺。嘴里说着“你咋不死,你咋不死”。一会儿,又蹲到地下大哭起来。

鸡冠子见状,再也没敢说话,春儿娘上前扶起春儿爹,回到屋里。

第二天,一家人都沉着脸,没有一点喜气,准备着春儿出嫁的事。

可怜的春儿等于同道德、人伦一同被绑架着准备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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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