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是掌柜是长工

春天到来,果园里腊梅傲放后迎来是桃花盛开,春的气息也给二妈带来喜运,二妈怀上了,整个大门都相传的一件喜事,大家都盼着二妈很快从过去的事情里走出来,

大爷、大奶奶听说都特别高兴。二爹经过那事以后,对二妈是毕恭毕敬。两人和好如初。

二妈有喜了,二爹激动的眼泪花都流出来,二爹也是从过去的事情纠结的走不出来,负罪感沉在心里,一直压抑着,虽然娘子不计较了,但自己更是难以原谅。

娘子有喜了,第一个喜欢的就是二爹,二爹是奔走相告。大爷,大奶奶专门吩咐下去,给二妈开小灶,又派了丫鬟伺候。

二妈和大妈的关系越来越亲近,本来大妈是性情中人,见二妈雨地里救三爹,堂屋里和公爹对峙,好生性格,,很是感觉投脾气,两人就来往勤了些。

大妈是过来人,二妈怀孕少不了讨教大妈,两妯娌就这样好起来。

在两人聊起来,说起和公爹对峙的事情,大妈说:

“你好让我惊奇,你比我的胆子还大,”二妈笑着说:“你更厉害啊,把大哥搞的服服帖帖的,大哥可是个军人,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军人,就是人们那种两腿哆嗦,浑身如筛糠”。

说的大妈笑呵呵的说:“军人在部队是威武,在家不还是男人啊,听说你小弟弟也在军队里是黄埔生呢”。

二妈说:“你听谁说的啊”

大妈说:“你大哥见过,说是余岗的,姓余,说是姐姐嫁到丹门的大屋,这不就对上了嘛”二妈说:

“我弟弟小,去的时候才16岁,我们都不知道他在那怎么样,说的是从学校直接保送去的,我想上个学有什么可张扬的”。

大妈说:“你是不知道,黄埔生在社会上可吃香了,出来就是军官,可惜你大哥不是黄埔生,只能当个副官,你大哥的团长叫李玉柱,是我表哥,他是黄埔十三期的,你弟弟是十四期,都是同乡所以认识了”。

二妈说:“哎呦,怎么你才说啊,这都是亲上加亲”,大妈说:“我来到这个家,本来不愿意提起往事,以前咱们也不熟悉,所以就没有机会啦家常,这不才想起来的”。

大妈说:“听说你大弟弟在县教育厅还是个当官的”二妈说:“当个普通的干事,也没有什么可夸耀的”大妈说:

“妹子啊,你的家境又好,弟弟们都这样有出息,你应该长起精神,昂着头做人啊,我看你怎么一天到晚就窝在屋里?,是不是就那次海光打你给打怕了?”

二妈说:“嫂子,女人嫁了人就像我娘家爹说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和娘家就没有什么牵挂了,可能我娘家和其他娘家不一样。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和我娘家爹没有感情的,我的性情不好,我从小就被爹爹男尊女卑影响的特别厉害,我想立志活出个样来,让爹爹看看,女人怎么就不中用了?

可是,上次的事情,自己就是没有给自己长脸,而且挨了打跑回娘家,你说我这个人丢的,哎,说起来就惭愧”大妈说:“恐怕你爹爹是嘴上说说的,心里还是疼你的,你还有个妹子,对她也一样吗?”

二妈说:“我的那个妹子,比我强些,她是嘴官,会说话些,那也只是少些骂,也改变不了爹爹那种女人就不该生出来,生出来就是赔钱货的认识”。

大妈说:“看这样说起来,你心里还是很苦的,心气高,但生就一个环境使你得不到应有的父母的爱,嫁个相公如果能有本事,你可以活的昂头做人,如果二叔这样老实藤子,你也只有认命了,”说完大妈很同情的拉拉二妈的手。

二妈眼睛里已经噙着泪,不愿意让它落下来。心里的委屈只有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大妈提起来,也不愿意向人说。

对大妈说:“心强命不强,自己就这命了,成了家,就做女人该做的,相夫教子,父母的恩已经是天大的恩,也没有什么可纠结可埋怨的,往后就是走自己的路,顾自己的家。”

大妈说:“对,好妹子,以后我们两妯娌好好相处,互相体恤,相互帮忙哈”二妈说:“我性子不好,说话不会拐弯,有时说的不中听你别介意哈。”

大妈说:“没事,我们都是性情中人,我该回去看看孩子了”二妈说:“那你走好”起身把大妈送到门口。

自从娘家回来之后,虽然那事已经相互谅解,二妈也再没有提起,也不愿提起。

相公还是一天到晚和长工们一起干活,虽然说是二掌柜的,倒不如说是不给工钱的长工,干活到时好把式,犁地、耙田、插秧、锄地、扒红薯堆,样样都和长工们一起干。

清早天不明就爬起来,喊长工们一起上工,穿上新洗的衣服,下午回来衣服汗渍一片一片的,晚上有时累的脚也不洗就上床睡,拉都拉不起来。

原来以为大家族,有多么风光,多么豪气,但到了大屋,自己的相公到成了长工,自己是什么?,不是长工婆吗?看着天天上工的相公,自己又是心疼又是心里不公。

看看这大屋家里,大哥在部队,整年不回家,没成家之前还给家里钱,成了家,就没有见过往家里给钱,三弟老大不小没有职业,天天不着家,四弟毕业了就不知道在做什么,也是不着家,五弟还在上学。这一大家全靠相公一人在哪里支撑着。

家里除了几十亩良田和几十亩坡地,其他就只有油坊收入、磨坊收入、果园收入,其他没有什么收入,而家里开支却很大,最大的开支柴、米、油、盐、酱、醋、茶。

其次长工开支和每屋份银、其他是丫鬟佣人支出,学生费用支出,人来客往支出,牲畜草料支出。自己怎么也想不通就靠几十亩田就能养活这么大家人的开销?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每天要和长工们一起干活的一个人,要承担起这个家族。

二妈开始没有想这个事情,日子一长,明眼人都知道,何况智商并不底下的菊儿呢?二妈就一边心疼自己的相公,一边为相公这样感到不公。

一天,二爹从田里回来,丫鬟已经把饭打回来,在桌子上,等二爹回来一起吃,二爹洗完手,就坐到桌子跟前准备吃饭,二妈却在床上睡着没有起来。

二爹问丫鬟娘子怎么了,丫鬟说,大娘今天不舒服,二爹就起来到床跟前问二妈说:

“娘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二妈说:“你先吃饭,我不饿”,二爹说:“你怎么不饿,饭到时不吃,等你饿了,再到厨房去做?”二妈就知道二爹会这样说,

就气哼哼的说:“做就做,浪费了你们家的柴米油盐对吧?”二爹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就说:“娘子,怎么突然发这么没有名堂的火?”

二妈呼噜就爬起来,对着二爹说:“你到底是二掌柜的还是二长工?”二爹说:“这是什么话?”,

二妈说:“你是掌柜的,你一天扛着犁头,牵着牛,打赤脚板子,光着头,你是哪家的掌柜?”二爹笑着说:“我从来就没有在意这个掌柜不掌柜”二妈说:

“你不在意我在意,嫁你的时候,听说你是二掌柜的,原来你就是个不拿银子的长工!你这个骗子!”

二爹听了就也冒火了:“娘子,说话可要有分寸,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这二掌柜的谁人不知?,我也实际管着事的,我拿钱?我拿谁的钱?这个家除了爷爷,大爹大妈,我问谁要钱?

我干活是为这个家少请一两个长工,节省下来的钱,就能多养活几口人,你是不是看着这么大一家人,就我一个人干活?你心理不公对吧?”

二爹从桌子上拿块馍一边吃一边继续说:

“这个家,你看看,爷爷,大爹,大妈不能干活,他们应该一享晚

年,几个弟弟都不是务农的人,只有我,学不进去从小就在地

里,如果我像大门、二门、三门的都顾工头,这里外里,就能多

开支几个人的工钱,你算算,掌柜的不干活,少了一个长工,雇

一个长工当工头,不干活,又少了一个长工,工头不在大家都不

干活,偷懒的、耍滑的这地还能长庄稼吗”。

“我自己是把式,长工们都佩服,在一起干活大家很高兴,活也干出来了,长工也少用了几个,这二屋、三屋的地和我们差不多,但我们少用三成的长工”。

二妈听完就说:“你这个闷德行!,就是说你顶了几个长工用嘛,但你知道不知道,大屋就你一个人干活,你和长工有什么区别!”

二爹说:“这家人都是我的亲人,我给谁论理啊,我就是老大,老

大徒伤悲的道理你不知道吗?,这是应该的担当!,哥哥在部队

,我能让他回来干活?弟弟们都小,我能和他们攀比吗?”上有长

辈,下是我的兄弟姊妹,我作为这个家里一员,我应该担起这个

责任,而无怨无悔。

这也是传承下来的,如果每人都起奸心,这就不是个家了”。

二妈说:“相公,你说的都对,这些道理哦都懂,但是就不懂你,

为什么把你自己搞成长工,你是为了这个家,我不是让你起奸

心,我的心疼!你能不能善待自己?,能不能考虑一下你娘子的

感受?当你满身汗渍,满脚的泥巴,扛着犁头牵着牛回家,你的

娘子是什么滋味?,你说你不是骗子,你在雁阁楼那身打扮,回

来就没有了,那不是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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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