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问

是夜,更夫刚敲过五更梆。

鸡冠起身惊醒了兰花,兰花说”哥,才五更,刚回来又要起来,怎么了?“鸡冠说:我想解大手”。

兰花说“肚子不舒服?”

鸡冠说“没事,就是想解大手而已”

“那你自己去,我瞌睡的很,我睡了”说完自顾自的继续睡了。

鸡冠看着兰花又睡着后,蹑手蹑脚摸到春儿妈房间。

二爹和春儿忙完了春儿爹的出殡,在计算了整个花销,春儿逼着哥哥鸡冠子签完三百大洋的借据后,已经傍晚。

二爹和春儿商量,事情终于办妥,可去旅馆洗漱和歇息一下。原准备第二天就回来的,仅拿了些在来的路上购买的部分洗漱和换洗衣物,其余物品均在包裹里,不便携带就留在春儿娘的房间。

然后就由鸡冠子领着二爹和春儿安排旅馆。

春儿根本不愿意让鸡冠领着,二爹认为鸡冠子确实对码头熟悉,又碍于鸡冠子提出的又是情理之中的小事情,就应允了。

春儿爹后事办完,春儿娘却睡不着觉,回忆几天来,自春儿和女婿海龙回娘家以来接连发生的事,联想起当年春儿被庄主抢走做人质,到后来嫁出去,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作孽的缘故。作为娘不但没有制止而且参与了将女儿出嫁的策划过程。

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一切都是今后老了有个香火。从嫁到这个穷的叮当响的姬家,就看出这个家不但穷而且是势力小人,脾气确比本事大。见便宜就上,更不讲道理和规矩。对儿子娇生惯养,从发现儿子赌钱开始,对儿子拿回来 钱就高兴,儿子输钱就又打又骂。

特别是自儿子欠下庄主三百大洋,春儿被庄主逼债做人质成为这个家哀运的开始,也是父子失去人性的开始。

从儿子出主意嫁春儿,到儿子把他爹殴打致死。一幕的一幕,春儿娘越想越后怕。这一切的因果在于自己和他爹参与了春儿病嫁估价的短处在儿子手里。

从那开始,老人已经不是老人,亲人也不再是亲人,而是儿子作恶的由头和帮凶。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女儿说的对,下来就是自己被自己儿子打骂甚至丢命的下场。想来不觉泪如雨下。

月光疏影下的房间,虽夜至五更且能看清轮廓。

,房门被慢慢推开,春儿娘看到门开处身影,他是再熟悉不过的儿子鸡冠子。

经历过家庭惨烈父子的打斗、引狼入室的逼债场景,春儿娘已不再是未出嫁前的懦弱女子。对于儿子的半夜入室也不是第一次。声张只会再次给跋扈的儿子欲遮丑而做出非道义的行为。

佯装睡着是春儿娘一贯的做法,这是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

借据对于二爹来说只是满足对春儿的要强性格,根本没有打算也不指望鸡冠子能还这个钱。春儿也是一时的性子非逼着鸡冠签字。签完字就没有再用心在字据上。随手塞进包裹里。

鸡冠料想那证据就在娘房间的春儿包裹里。尽管有绑架谋划在实施,但要确保万无一失。

春儿娘看着儿子翻腾女儿的包裹,心疼的发生痉挛也不肯作声。眼睁睁看着儿子悄声的关门离去。

眼框凝泪,双手扪心的春儿娘,不动的躺在床上等待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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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