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鳖娃鳖孙

堂屋里方萍和大妈大爹正在说笑,二舅爷和三爹进来,方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三爹,一身学生服,留着分发头,白生生的皮肤,

正所谓,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时,惊喜的心都要跳出来,腼腆起见,故意低下头。

  三爹见到大爷大奶奶行礼,大妈就说:“海模啊,这是你二舅妈的侄女,方家台子的才女呢,过来见过,

”三爹答应着到大妈跟前,见大妈坐在椅子上,拉着旁边方凳上坐着姑娘的手,一边说:“萍萍,见过少爷海模”,方萍赶忙起身给三爹道万福一边说:“少爷好”。三爹趁势看了看姑娘。

  这一看,只见罗裳伊人千般韵,眉间深处一汪情,三爹心里暗暗称奇,人说这方家台子出美女,名不虚传。

这和那小时候见到那个小女孩真是不敢想象,真是舅爷说的女大十八变啊,深山出俊鸟,这方家台子的水土养人啊。于是,赶紧回礼说:“表妹好,表妹好”。

  二舅爷看到这三爹眉飞色舞的样子,这就想,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刚才还给我‘里格楞’,见了这美女就趴活了,这男人天生的色,而心里洋洋得意。

  正当二舅爷得意的时候,三爹说:

“大妈,大爹,前天我去余岗,相亲的那个叫个余淑琴来着,二妈和英子姐都看过了,都认可了,回来给祖祖和大爹大妈都禀报过了吧,看这表妹也来了,正好把这事看怎么安排,要不让表妹做伴娘吧”,

  这三爹突然来了这出,大爹大妈都愣着看二舅爷,又看看三爹、又看看侄女方萍,这二舅爷被这三爹给涮的清清白白,不但不接纳我这侄女,反而让我的侄女当伴娘?,这鳖娃儿,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给我对着干了。

  在大妈跟前拉着大妈的手的方萍,可受不了了,拉着大妈的手摇着说大姑你看看,表哥欺负人,就委屈的哭起来了。大妈一边骂这三爹

“你这不懂事的东西,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读的书就米汤喝了,快给我这闺女赔不是?”一边手拍着方萍的背安抚着。

  这二舅爷气的脸都扭曲的像倭瓜,这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但当着姐和姐夫的面怎么能够骂人家儿子呢?,一股凶巴巴眼神直射着三爹,似乎在告诉这“鳖娃儿,你等着”。

  三爹看着二舅爷,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

  

大爷始终没有说话,看着二舅爷憋着茄子脸说不出话来,

就又用左手把那长烟袋拿起来,右手在烟袋吊着的荷包里掏出那

三大件,火石、火镰、火纸,把烟袋嘴噙在嘴里,烟杆儿靠在左

臂上,腾出左手,把火石火纸夹左手虎口上,右手拿着火镰,在

左手虎口处,照着那火石,‘锵,锵’的慢吞吞的打着。

  这二舅爷看着这姐夫的动作就像在打‘连花落’一样,气就不打

一处来,看来这爷俩都是看我的笑话,说时迟那时快,过来就把姐夫的烟袋夺了,把烟袋拿在自己手里,用长烟袋锅子在桌子上‘哐,哐,哐’敲着,

咬牙切齿的说:“我这是怎么了,我是倒了八辈子霉跑到你们丹家

丢人现眼,你,你。你丹海模,我们萍萍哪一点配不上你啊,你

看你那个样,吊儿郎当,白灰脸子,一看就没心,没肺,没心

肝,和你爹一样,萍萍,走!我们不蒸馒头争口气,说着就拉着

方萍要走,”。

  大爹被二舅爷夺了烟袋,看着这个舅子发火,一边瞪着自己的儿子,当二舅爷连自己一起骂时,就有点坐不住了,这还要把萍萍拉走,就马上起来,拉着二舅爷说:

“他二舅,你冷静下来,这走了,这事情就没有办法了,我不是说你,你也是,你骂小辈应该骂,怎么把我也搭上,我招你惹你了?你坐下,听我说好吗?”

  这二舅爷本来没处发火,借着姐夫把气出出。

这个火窝到心底了,还是憋不住就说:“你看你那儿子,说这么混账的话,你不教训,你还在哪里搞你那个破烟袋,像还打着‘莲花落’故意看笑话,

有你这样当姐夫的吗,有你这样当爹吗?你说你该不该骂?

  

这时三爹坐不住了,这二舅爷也太不像话了,你骂我行,你骂我大爹可就不行,再说了,凭啥挨骂啊,这事先谁也没有说我要娶这个黄毛丫头啊,这突然来了个拉郎配,有这样的吗?

这表妹长是很心疼,可是我对那个淑琴好像更看中,那个淑琴是清奇的女子,而这个是艳丽女子,那事情要讲个先来后到吧?,想着就站起来说:

“二舅爷,我这怎么了让您老发这么大的火,我和表妹第一面,就邀请这表妹做我的伴娘,我那点错了?你说让表妹当我的媳妇,那余岗那个怎么办?,

人家可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啊,如果人家知道是舅爷在这里横插一缸子,一时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您急匆匆的把表妹领过来就说是我媳妇,我不答应这表妹可怎么办?这两人让我怎么选择?

你们打我从小就教育我懂礼貌懂道理,那,这个理,二舅爷你说,应该是个什么理?”

  大爷一听这儿子的话在理,这二舅爷一听这鳖娃儿还说出一番道理来,大妈听了儿子的话也觉得是个理,

方萍听了就又哭个不停。

  

二舅爷突然这时想起了祖祖的答应,只恨自己脑袋短路,就立马来了精神说:“我不管,祖祖答应的”就要这个外甥。

心里想,看你怎么着!。

  

三爷一听,什么!什么!,爷爷答应了么?爷爷怎么会答应呢?

就说:“二舅,你骗人,爷爷怎么会答应,大爹你说是不是?”

  

大爹说:“你二舅说你爷爷答应了的,而且方萍也在场”。大奶奶也一边倒的说:“就是呀,你爷爷答应的事,谁敢说谎啊”

  这三爹听了后,心想,这怎么办?这怎么办?就这么多人跟前转来转去,徘徊着走动,

  猛然一个念头来了,就试探着说:“那怎么办?我上爷爷那里讲理去!”,大爹大妈一听这个小祖宗要去找爷爷就慌了,因为爷爷身体不好,叫这个小祖宗去给爷爷为难怎么好呢?

  二舅爷就说:“让他去找嘛,他亲自去落实,也对啊”。

  三爹说,我相信二舅爷的话:“大爹大妈,我看要不这样,说实话,这个是我表妹,那个是我相亲已经给人家点了头的,两个都娶回来怎么样?这是十全十美的方法,”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三爹能提出这样的方法。

  大爹大妈当然高兴,心里暗喜,这个傻儿子还有这个心思。

  这二舅爷可就不干了,跳起来说:“乖乖,你说啥?你要两个都娶?就算你们丹家家大人大都娶也是可以的,但谁是大谁是小?你说

”三爹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余淑琴大啊,人家在前,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还有啊,人家岁数也大”,二舅爷一听对着这个外甥就说:

“我呸!,丢了你们家仙人了,你做梦去吧?”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方萍终于听出门道来了,原来这个鳖孙想把本姑娘当猴耍啊。

  一会当伴娘,一会做小,这羞辱实在是让自己无地自容…..于是就抬起头,昂其胸说:

“大姑父、大姑、二姑夫,今天我就不该来,我本来以为尧家大门

大户是个礼仪、开明、有德行的家族,我想错了,原来是个像表

哥这样的,刻薄、刁钻的人家,也罢,我高攀不起,我们自有生

存天地!”,

说着眼泪唰唰的往下掉,自己也顾不上礼仪,用袖子擦后甩下袖子,扭头就走。

  这下大爹大妈赶紧拉住方萍,但方萍已经走出几步,当走在海模面前时冷冷的看着海模,这种眼神能如尖刀,如冰棱柱刺进内心的最深处。

  大爹没有拉住方萍,就喊海模快拉住萍萍,这时二舅爷一个窜步上前去堵住方萍。

  淑琴上学要毕业了,很多同学在一起庆祝,淑琴的家因为是秀才之家,环境和气氛不愧是书香门第,这些文人学子对这个家也当做文人墨客聚会的地方,同学们就在淑琴家聚会

  大家少不了写字,猜谜,对诗,有女同学就少不了说起谈婚论嫁的事,你一言我一语

  说起淑琴相亲的事,“淑琴真是好福气啊,哪尧家公子也是白马王子,听说在县中可有名气了很多女孩追呢?”

“我看到那丹海模,真是一表人才,你们没有看到,穿学生服时可显得英俊了,”“那脸咋那么白啊,高高的鼻梁,笔挺的身材,那个女孩子不羡慕啊”。

  听着女同学的议论,淑琴心里倒是很平静,经过几天过后,自己的心里对这个尧海模似乎有了重新的认识,

从一开始的摩拜,白马王子到生活的现实,淑琴是个现实主义者,生活才是人生真正意义,

他曾经问过自己,究竟要什么样的相公?菊儿姐的相公就很实在,很贴近生活,实实在在的生活。菊儿姐有个口头语“白脸模糊虫,黑脸当先生”,

他说的有哲理,好看的脸蛋,只是个面子,但内心的好恶,才是确定人的本质。往往因为不受待见的面相,却能够发奋图强。

男人要那么好看可能只能给自己带来灾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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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