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爹和五爹从大妈屋里出来，二爹就让五爹单独去大爷堂屋里回报，五爹想着不对劲，这不是一厢情愿的说话吗？这样还不是挨了日噘还办不成事情，就拉着二爹说：

“二哥啊，我怎么想着不对劲啊，”二爹说：“哪里不对劲？”五爹说：

“我们就凭一个梦就给大爷说我要娶余岗姑娘？，大嫂不是说不能提梦吗？，那我怎么说？，再说了，余岗姑娘同意吗？余岗姑娘如果正在相亲，我们这里好了，哪里人家出嫁了，这不是空喜欢啊”。

二爹听五爹这么一说，嘴里叹了一声说：“你二哥脑袋里装的是浆糊，这里边事情还多着呢？首先要传话给余岗那边，看看那边有没有定下主了，

如果没有定下主，就要传话我们这边意思，看那边同意不，上次的事情肯定有影响，即是同意，人家还要拽一阵子，收回面子。因为是我们把人家给涮了，

”五爹说：“那现在怎么办，先传话给余姑娘，谁去？”二爹说：“也只有我去，你二嫂走不开，去也不合适，你先上爷爷那里就说你考虑考虑很快就能定下来，先给爷爷稳住。我这就去余岗

”五爹说：“好哥哥，等你好消息”。就转身去祖祖老屋方向，二爹看着五爹的背影也高兴，能为小弟终身大事出点力也是份内的事情。

五爹走进祖祖的老屋，祖祖已经在太师椅子上坐了很久，祖祖每天被丫鬟打理起床，梳洗后，简单的吃些软饭，就坐在太师椅上，等到中午吃午饭，等到下午吃晚饭，

晚上就由丫鬟伺候着就寝，就这样一复一日的过着，清醒的时候，一会问问这个，一会问问那个，问的最多的就是五孙子的婚事，提起来就上火，立马要孙子过来，最不放心的也就是这桩事情了。

五爹上前大声给祖祖跪礼说：

“爷爷，孙儿海宝来看你来了，”祖祖听说是海宝，就睁开半闭的眼睛说：

“是我的宝宝啊，快过来，让爷爷看看，爷爷现在是人老眼花，不中用了，土都快涌到脖子上了”五爹劝慰道：“爷爷，你的身子还健朗，等着宝宝结婚再给你生个重孙子

”祖祖说：“好，好，啥时候结婚啊，女家是谁家？带来我看看”五爹只有编着谎暂时应付祖祖“孙儿正在相亲，还没有定下来是哪个姑娘，等定下来，就第一时间告诉爷爷”，

祖祖听了很不高兴的说：“为啥还没有定下来？，这都多长时间了，是哪家的姑娘这么麻烦？”

五爹没有办法只有说：“有几个姑娘，孙儿一时半会确定不下来，这就很快定下来了，你放心吧”。

祖祖拉着长长的带着颤抖的腔说：“你这孩子，快点把媳妇给娶来，我好走啊”，五爹听了祖祖悲戚的话，哽咽着告诉祖祖

“爷爷，你身体还好，你不要太操心，我一定很快把孙媳妇给你娶回来，把媳妇带到你跟前，亲自伺候你，好吗？”，祖祖拉着五爹的手也哽咽着说：

“孙儿啊，不是爷爷说丧气的话，人的阳寿由天注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叫走，所以趁我还有记性，还有一口气，把未尽的事情办好了，我也就无牵无挂的走了。

”五爹摇着爷爷的手臂说：

“爷爷，我不要你走，你还要看重孙子呢，过一段时间后，我把媳妇娶回来，天天听您讲故事，你给咱们尧门四门创业的故事我还没有听呢？”，祖祖打起精神说：

“好，孙儿你快点去忙，尽快把媳妇娶回来，我给你讲故事”。五爹站起来依依不舍的给爷爷告别，临走说：“爷爷，好好保重身体，咱们四门您是顶梁柱，都靠着您哪”祖祖说：

“好，好”，五爹说：“那我就去办事了，您保重！”祖祖答应着。

五爹看着祖祖身体每况愈下，知道在世的日子没有多久了，越发感到自己没有尽到孝道，

没有多关心祖祖，自己的婚事也让祖祖操心，心里愧疚。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赶快把婚事定下来，让祖祖了了这心愿。

二爹要去余岗，首先要经过大爷大奶奶同意，就去了堂屋，大爷也还是噙着长长的烟袋，一边抽烟，一边看着书，

几个孙子在围着奶奶的箩筐，奶奶在检箩筐里豆子中的石头和混在豆子中的野生豆子，五岁的大哥排房叫五哥也在大奶奶跟前，好奇的问大奶奶说

“奶奶，你把豆子检出来了，”，大奶奶说：“那是野生的豆子”，五哥说：“野生的豆子不能吃吗？”，大奶奶说：“能吃，但是不能熬粥和做米饭吃”，五哥说：

“为什么不能熬粥做米饭”大奶奶说：“因为他们不是一类的种子，野生的煮不熟，煮不烂，不小心吃到嘴里把牙齿硌坏了”五哥这才说：“知道了，野生的豆子煮不熟，煮不烂”，重复着奶奶的话。

大爷看到二爹就说，“海龙你把海宝带到你爷爷那里了？”，二爹说：“五弟也大了，不用我带他去的，他自己去了，

”大爷说：“你五弟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二爹推着说：

“五弟年轻，碰着革新的年代，不像我们那时候，听父母的，他们都有自己的主意，而且主意还很正，别人无法说服他们，你要是硬来，弄不好就跑，反而把事情搞糟的不可收拾。

”大爷看看二爹，很生气的想发牢骚，大奶奶接过话说：

“就是，他爹，你好生的讲道理，不要硬来，或许海宝早就有什么想法，心里有人”，又转身对二爹说：

“海龙你们俩走的近，你问问你弟弟，他是不是心里有人？”，

二爹接过话说：

“我也问过，他好像心里有主意，但没有说，今天早上，他突然问他 见过的余岗余家的姑娘出嫁没有？，我说好像又继续上学了。

五弟让我去一趟余岗，看看那姑娘出嫁没有，我问他是不是心里早就有那姑娘，五弟说都没有，说是他的一个朋友相托，让我先去打听一下，就是这样，我这给二老说这事，我只有去打问打问”。

大爷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兔崽子，什么托，分明是想要那余家姑娘，想吃剩饭，那余家姑娘不是和老三有过那一段吗？弄的鸡飞狗跳，还要那女人？亏他想的得出，没出息，吃老三剩下的下巴子。”

二爹说：“大爹，老三和余家姑娘没有来往啊，自从相亲见面也没有再见过面吧，怎么是下巴子呢？”，

大奶奶接过话说：“他爹，你说话太难听了，凭啥说余家姑娘是老

三的下巴子？，你就忌讳是海龙媳妇的闺蜜是真吧？，你看不上

海龙媳妇，人家给你生了孙女，那现在又给你生了两个孙子，你

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是顶撞你了一次，你个男人家就这点胸怀

啊？海宝要是看上余家姑娘，你还能挡得住吗？”，大爷被说的没

有面子，想狡辩三分就说：“我不就是，就事论事嘛，我哪有对海

龙媳妇有看法？你个妇道人家嘴里瞎咧咧啥？”。

二爹在跟前就很为难，就说;“二老都别挣了，为五弟的事情，不管他咋想的，我都应该去看看姑娘出嫁没有，回来给五弟报个信对吧”。

大爷说：“你去吧，看看这小兔崽子搞什么花样！”，大奶奶说：“海龙啊，你去顺便把余家姑娘八字要来，如果海宝真的看上那姑娘也要测一下八字”。

二爹说：“我去看看那姑娘出嫁没有，再看看那姑娘有没有可能再提丹门的婚事，说实话，上次是我们丹门对不起人家的。”

大爷说：“我们怎么对不起人家？”，二爹说：“大爹，当时的情况你都还记得吧？就是因为救方萍才推了余家姑娘的，让余家好没有面子”。

大奶奶说：“过去的事情不提了，看造化吧，如果老五就是那种想法，我们做老人的也只有顺着做了，哪怕是道歉赔礼，我都愿意做。”。

二爹说：“大妈，事情还没有到那个份上，如果到那个份上，要赔礼道歉也是我们小的去做，不会让老人做的。这里无非就是个面子的事情。我多跑两趟就行了”大奶奶说：“还是海龙懂事，任劳任怨，识大体。”

大爷再也没有说什么，二爹就问：“大爷还有什么交代的没有？”，大爷说：“去吧，那边什么情况回来再说”。二爹说：“好，那我这就去”，大奶奶说：“去给你媳妇说一声”，二爹说：“知道了”。

二爹要过的坎还是二妈的坎，当初的情景记忆犹新，二爹心里跟明镜似地。现在重提旧事，就等于往二妈伤口上撒盐。

五爹请求解梦，二妈听说梦里的情景，第一时间就猜出来地点是余岗，姑娘就是二妈的闺蜜余淑珍，自己当然不能再掺和进去，吃的亏还不够吗？自己挨打，第一个孩子失去，这是人生最大的不幸。

但是五弟的事情，自己不能设坎，不能有私心报复，只有谁愿意管谁管去。

二爹回到屋里，一副笑容可鞠的样子，二妈一看就知道二爹要撅屁沟拉屎。故意板着脸，装着不懂风情，各顾各的给孩子洗衣服。

衣服在洗衣板上被棒槌打的框框响，每一棒槌的打下似乎都在敲打二爹。二爹脸上的笑容变成木讷的面孔。

怎么办呢？，不管了，就直接说吧，于是打起勇气说：“菊儿，我要去余岗，见见淑珍，看看她的情况。

“把话说开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过去的事情，她要记恨，大不了我吃个闭门羹，为五弟的事情，再难我也要去试去做。”

二妈抬头看着二爹，想着二爹能直接说出来，心里似乎好受些，就说：“你去吧，既然五弟有梦，可能他们相互都有好感。

说不上还真成了，你也可以报淑珍的鹊桥之恩，我也可以把丢失的面子捡回一点。不过别拉上我，淑珍也知道我的脾气，你去吧”

二爹没有想到二妈能如此豁达，本来想到这事是个死结，提都不敢提的事情，反而直接一点事情还这么容易的过了难以逾越的坎。从内心里感激这位娘子。

二爹说：“菊儿，你有什么要带的话没有？，如果不带话，反而感觉不那么自然，”二妈说：“带什么话？，淑珍要问我的看法，就说让她自己拿主意，就这话”，二爹知道二妈也只能说这句话了。

第二天，二爹一大早就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