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这时挣脱二爹的手，飞奔着跑到春儿哥跟前，抬手就给春儿哥左右两个耳刮子，“你是不是人，连爹你就骂老东西！你是畜生啊？”。

春儿哥被突如其来的春儿，反应极快地反手给春儿两个耳光。

春儿抱着脸跑到二爹身边哭着说“相公，咱们走吧，这不是我娘家，我也不认识他们，我们走！”

春儿和春儿哥两个人的动作，使二爹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就发生了，

二爹抱着跑过来的春儿急速的反应着，脑袋尽力的镇静着考虑。

“怎么办！”还没有考虑出主意。

春儿爹醒过来挣脱从春儿娘伺候的怀里，踉跄着站起身，拿起烟袋跑到春儿哥跟前，照头就打，“你这个孽畜，疯狗，滚出去！，

你不是我儿子！”。

春儿哥脑袋立刻流出鲜血顺着脸往下淌，春儿哥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春儿爹“你这个老东西不想活了”抬腿朝着春儿爹胸口踹过去，春儿爹立刻倒在地下。

二爹撇下春儿去救倒地的春儿爹，一边喊着“爹、爹”。

春儿娘见状就身坐地上，两手拍着两腿哭起来“老天爷额，你看看我们这个家，我可怎么办哪！”。

春儿嫂子从外面端水过来，看见满嘴流血的公爹和丈夫打斗一幕，惊吓的水碗掉地“咔嚓”一声摔成碎片，一边跑到春儿哥身边，哆嗦着满地找包扎的东西。

二爹一边救奄奄一息的春儿爹，一边安抚春二娘不要哭了，赶快找阆中。

春儿娘这才清醒起来，“快，擦着眼泪说谁去请郎中救你爹啊”，二爹说“嫂子，这儿有我，你去请郎中吧。春儿不知道地方”

春儿嫂“好”答应了一声，二话没说飞快去找郎中”。

这时，春儿爹躺在地上，有上气没下气地喘着，二爹一边握着春儿爹的手，一边劝说“爹，没事的，大夫一会就来了”

春儿哥被春儿嫂包扎完在房间，嘴里还在喊着“老东西，你等着”

不一会，春儿嫂领着郎中来到堂屋里，就进房间看姬关。

大夫蹲下来，翻开春儿爹的眼皮看了看，又号了一阵脉，对着二爹说“他是你？”，二爹会意地答道“是我岳父”。

大夫又看看旁边的春儿娘“你们谁当家？”，

春儿娘看看姬关的房间努努嘴说“这个家是我儿子当家，但他也受伤了，你也给他看看吧”

大夫说“你儿子也受伤了，我看看”，这边大夫跟二爹说“不用药了”，一边起身一边跟着春儿嫂子努嘴的方向说“这个屋吗？”，

春儿娘说“是的”。

大夫进到春儿哥嫂屋，看到春儿哥头上裹着白布，就让春儿哥坐到椅子上，把白布解开，清理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春儿嫂问大夫“阆中，要紧不?”。

郎中一边清理一边说“不碍事”，一边给春儿哥说“你爹不行了，你要赶快准备后事，现在可能还能坚持几个时辰，该给你爹说的，该问的你赶紧”。

说完起身收拾了药具，准备起身。

春儿哥扑通一下跪在大夫脚下，“大夫，你救救我爹，”

春儿嫂也跪下求大夫，大夫慢慢推开了春儿哥的手“不行了，太晚了，神仙也没有办法”

大夫钱也没有要，背着药箱走出了堂屋。

春儿哥，嫂跟着大夫走出屋，看着大夫走后，就在春儿爹身边跪下，哭着说“爹，儿子不是故意的，没有想到会这样，儿子知错了，你快好起来”。

春儿已经哭得眼睛红肿，见哥哥这种姿态忍不住“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踹爹的时候怎么不想他是你爹！”

春二爹拉着春儿的手，摇头示意春儿，口里慢慢张开说“不..要...埋怨...你哥，这...都是命”，又扭头对春儿哥说“这...个家........留....给你了，好好.....照...顾...你......娘......答.....应.....我.....”眼睛瞪着，看着春儿哥，憋着最后一股气，等着春儿哥答应。

春儿哥看着春二爹不肯咽气，赶忙点点头“爹，我答应呢，好好照顾娘”

春儿爹看着春儿哥说完就咽气了。

春儿和春儿娘嚎啕大哭，“他爹，你撇下我可咋办啊，我的天哪，我也跟你去了，说着就头使劲磕着地，春儿急忙抱着娘，一边喊，“娘使不得，使不得”一起大哭”。

春儿嫂也跟着喊“爹！爹！”大声哭。

春儿哥没有见过这阵势，在屋里团团转，口里说着“怎么办，怎么

办？”。

二爹看到春儿哥这样子，知道是被吓的。没有计较刚才的他的恶行，毕竟经历过丹门丧事的操办，就对春儿哥说“别转了，老衣有么？赶快穿衣服，过久了就不能穿了，还有寿材准备了吗”。

春儿哥说，衣服没有准备，营里有裁缝，可以去定，寿材板子有原来准备定做，没有顾上”。那你赶快去办这两件事吧。春儿哥点头“哎，我去，”说着要走，但又停住步，转身对二爹说“钱呢？，

我家里没钱”。

二爹看着春儿哥，没有好气地说“你先去定，这种事，他们不会先要钱的”，春儿哥说“那可说好了，我先去赊账，钱你来付”。

二爹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去，快回，还有好多事情”。

春儿哥走后，二爹把春儿娘扶起来说“娘节哀，家里还有好多事要办”，

春儿娘一边擦干了眼泪一边伤心地说“海龙，你说”。

二爹说，咱们先把爹抬到床上，在堂屋里中间支上一个临时的灵床，再把爹抬到灵床上，点上长明灯，等待寿材和寿衣回来。

黑布，白布各二十丈，火纸十捆，白纸 十令，蜡烛，纸扎花圈、车马，

一应用品我列个单子，照单去买。

春儿妈一听这数字，赶快说“女婿，我们不像你们大户人家，不要太多了，节俭办”。

二爹说“娘，你不用管，只管照单购买”。说完给春儿娘继续说“您把远近亲戚，我爹的好友，让春儿记下来，等哥回来要去下帖请”

二爹又对着嫂子说“嫂子你也起来，营里有锣鼓吹呐班子没有？”。春儿嫂子说“有的，要不我让我家弟弟过来帮忙，我们妇道人家也不好出头露面”二爹说，你娘家就是本地的？春儿嫂子点点头“是的”。

那你快去请你弟弟过来帮忙，扯块白布披在头上，伏麻丝扎在腰里“先去你娘家报丧，再把你弟弟请来”。

“好”春儿嫂再问娘“咱家有白布么？”

春儿娘说“你先把做袜子和鞋用的白布用上”，春儿嫂子说“可行”说完就准备去了。

春儿在桌子上，找了一根笔，又找到半块墨，准备研墨写字。二爹说“我来吧，你先去陪陪娘”。